散步
2021-04-09
我伏坐在桌前,阅读这一本黄色封面的书,将手指轻搭在略黄的纸张上,以阻止他们倔强地翘起。指尖缓缓划过纸张,像个盲人那样来回触摸,感受它的纹路。我在看书,却根本不清楚书上究竟是什么内容,眼前只是漂浮过一行行无意义的黑色字符。
一个人无声息的走来,高昂着头,夸张地摆动着双臂,如一个舞者轻快地跳到桌前背对阳光坐下,扬起嘴角,用那因脸部笑容的肌肉抽动而扯的细小的双眼望着我,我的一位旧友。“我恋爱啦,朋友。”阳光掠过他的漂亮的黑发,在书上勾画出轮廓。他侧头倾向一边,顺其方向一位姑娘蜷缩着身体站在白墙边,双手交叉放在背后,头发梳成双马尾,刘海从前额垂下略遮住左眼,但仍然可清晰看到眼睛柔美的曲线,一身灰色长裙,打扮得像是个公主的模样,华丽可人,却并非是最适合的。见我注视她,她怯生生地向我一笑不透露出其他情感,便又低垂下头。“多么可爱的姑娘啊,我为你感到高兴。”我将双手从书上抬起,轻轻把书推向一边,双手交叉支在桌上,高兴地看着朋友红润的嘴唇,内心中我其实并不满意自己的思绪被打断,尽管我并未在思考或阅读。他用手指关节反复敲击桌子,兴奋地凑经我的脸,眉角向上扬起:“她是诗余。”语速极快,且像是怕别人听见似的很轻,这里只有三个人!说完双手靠后抱头向后仰去,仿佛刚刚泄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期待我的回应。然而,我已经感到厌倦,完全没能理解他期待我作出怎样的反应,“嗯。”我望着他有神的眼睛点点头。他瞪大眼睛,但立刻又恢复到原来的表情,再次凑近我,提高声调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平静地想他微笑:“我听到了,很有诗意的名字。”“哦。”他的眼睛黯淡下来,站起身:“我要离开了,朋友,再见。”他挽起女友的手快步远离,不自然地大跨步。我目送他离去,不言语。我用手向下撑起桌子,推开椅子,转身看向窗外,阳光过巨大的落地窗笼罩住我,站在光所围成的长运形中向前走了几步,向上伸直手臂微踮起脚尖伸展身体,直视蓝白色巨大帘幕上悬挂的圆日,散发着白天无法看清的光,却全然不觉得刺眼。
桌上摊开的书此时“哗”地合上了,听到声音,我回身在书本黄色封面旁,有白色闯入,一件分辨不出是上衣还是长裙的白色衣服如皮肤完美地熨贴在她主人的身上。如雪白皙的脖子与锁骨裸露着,纤细的腰像是极易被风吹断,曼妙的身姿让人向往。如瓷器般精致的五官极恰当的落在可人的脸上,黑色长发自然随意地散落在肩上与白色的衣服相衬,产生无穷地吸引力。“你好。”声音飘忽不定,似是在脑中发出轻柔金灿灿的话语,“你会演戏吗?”
“不会。”我笑着摇头,“但其实也是会的,我不是专业的演员,但也常常演戏,是不赖的,尤其在人们面前。”
“我会,我是个演员”
这时,我想起,我那位朋友的女友“诗余”,是位演员。
她将头偏向一边,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在光围成的图形中,我站在那里思考片刻,走下楼,在门口,我看到白色衣服,像是早已在此等候,她冲过来抱住我,吻了我的脸。我轻勾住她的细腰,用手指掠过发丝像拂过流水,微微低头去亲吻她的前额,却发现她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将头伏在我胸前抽泣起来,“我不想演戏了。”抬起头,被泪浸湿的眼望向我,像是在乞求,这样双可怜的眼睛提出怎样的请求,人们都不会拒绝的。但演戏与否不是我能决定的呀。
“那就不演戏罢。”我在她耳边抚摩低语。
她用白色的袖口拭去眼角的泪水,睁大眼问:“那你呢?”
“我?”我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试图在空气中找到新的焦点,“我又不演戏”。
“ 但你不是曾说同过常在人们面前演戏。”她扬起眉毛。
空望着地面上抖动的光影,我沉默了片刻。
“那我也不演戏罢。”我仍望向地面,这是个极大的挑战。
“嗯!”她嘴角上扬,露出酒窝。
人工草地上,一朵花正从泥土中钻出。
我如释重负。
她拉起我的手穿过人流。
“去哪?”我问。
“不知道。”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无奈地笑笑,此时我发现,我自己完全没有在走路,而是被她拖着在路面上滑行,这样滑过粗糙的地面,却丝毫没感受到摩擦力的阻挠,我并不感到困惑,就像早已明白这是现实一样接受了这一现象。
“怎样能不演戏呢?”她没有回头,而只是继经向前走,向是在问自鸡却也在问我。
怎样能不演戏?假如演戏是需要观众的,那如果没有现众便不用演戏了,所以只要周图没有其他人便不用演戏,我尚未表明意见,她却已偷得我心中的想法。“嗯,去没有人的地方。”她这次回头认真地对我说。
我点点头,她拉着我的手,与我排奔跑起来,远端挂着一个发光的圆盘,却不知是在接近还是远离因为太远,也不晓得那是太阳还是月亮,始终是那么模糊周围的一切,分不请是明还是黑暗,就只是看见,街边的树向前,我们向后跑。
我们手拉手,像是勇士,肩并肩,在长长的弄堂中冲锋,我们以前所有的速度冲刺,风托起我们的腰,送我们跃起,像是异乡人那样哼起听不懂的歌,这旋律快过火车,或是完全不成调,我们却很有兴致,因为这就是意义所在!跳着,走者,爬着,我们登上一座小丘饱跳着,着,滚着,我们遁一道沟渠,像是看防生人一样望着走过的路,伸展四,高昂起袋,一头扎进风中,谁也阻挡不了。我们超越风的时候,自负地抱起双臂,耐心地环顾四周。
一直跑着,我看到远处连成一线的光点,绿的、红的、紫的混乱地排列在一起,闪烁的光点,光四散开,在空中晕起一层连漪,胀成无数个光斑,它们此时和空中挂着的不知是太阳或月亮的东西一样远。
“没有人了。”她说。
“嗯。”我到轻松愉悦,无人的路,我们仍在奔跑。树被吹得沙沙作响,我们并不是孤独的,我们吻了吻,热烈地爱对方。
我们胸被人猛推一下,背后一阵刺病,倒在草坪上,是我们自愿摔倒的,不觉得热或冷,也不觉得累,只感到心情畅快欣喜,激动地在草地上翻滚起来。
这样一系列的动体像是事先计划好了那样,理所所然。
“我很喜欢这些刺人的绿,它们提醒我比刻我是真实的,阻止我在舒适的温床中睡去。”她望着微亮的天空像是和说话。我没有回答,反复琢磨些活的含义,它们是如此简单又那么费解,“我看人们演戏,他们演技如此高超,他骗过了所有人甚至他们自己,一旦戴上面具你再也摘不下来,你只能再戴上另一个面具。”我此刻握着她的手,像是棉花一样温软,像快要融化了让人觉得不真实但很真实。我脑中闪过很多画面,是关于我那位可笑朋友的,他叫文景,和他女友的名字一样富有诗意,想起他熟悉的模样,我从小就与他相识,他硬摆出“文青”的架子,不合群,却实则是刻意而为,多然善感,他将自己划为孤岛,丢掉了杆,烧掉了帆,但我了解他,他明明是想融入…却这般孤傲,如今从事写作,继续去虚构…
她忽地转向我,亲吻我的手,平静的双眸注视我的眼:“你知道你在做梦吗?”
我是在做梦?真的吗?感受确实奇异,看看那不知是太阳还是月亮的家伙呀!多可笑,居然还挂在那,不过这会倒像是月亮了,先前却伪装成太阳,当真正的太阳升起,谁还会在乎它!但是真的存在太阳吗,在这白色的夜…不!此刻一定是真实的。真实…真在哪呢?我无法解释,但这感受,不错,我能确定这是真的…
我许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想起些什么。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诗余。”
诗余?咦?啊!诗余,是这样吗?是演员诗余?“你不是文景的女友吗?”
“是啊,你不就是文景?”她面无表情。
鲜绿的草坪上有一朵假花。
我滚入河中,却毫无水的凉意,这平静的水与河的泥慢慢包裹我,热的,舒适的,像是瓮,像是面具。
后记
我的第一遍完全的原创小说,灵感来源于一个梦境。
初次尝试,笔法生疏。